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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府浮生 第5章 有晴無情,西邊霧_浪影小說
◈ 第4章 不通事務,性乖張

第5章 有晴無情,西邊霧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汪淼淼。」亓執玉眼裡,余南山一直是違和的,明明羸弱無知,卻勁兒勁兒的,她好像不太服。

余南山剛鼓起的信心轉瞬即逝,眉頭皺起,鼻尖再一酸。亓執玉見狀,撇了撇嘴,說道和汪淼淼的一面之緣。

汪淼淼是散仙,沒有編製,大家印象中好似一直隨身佩戴着三七鈴。有人見過她征戰沙場的樣子,極為可怖,也有人說她從未涉足任何紛亂,偏安一隅。

比起她,她的師姐倒是極為出名,也就是當今仙后,神魔大戰中小臂上留下的半寸傷疤就是她的功績,也是她與仙帝結緣的關鍵。

仙帝仙后婚宴讓汪淼淼惡名遠播。她於仙帝迎親行觀禮之時不費吹灰打倒十餘個護衛,撕毀迎書,還撒了新人一頭。亓執玉嘖嘖兩聲,你不知道那場面,白衣女仙散發衝冠,像揚紙錢一樣,還祝人家歲歲有今朝。

余南山也不由的發出一聲,「嚯。」

聽說仙帝先看上汪淼淼,吉時都算好了,被她師姐橫刀奪愛,才有那一幕。不過她師姐好涵養,沒和她計較,向仙帝求情只罰她入女青地獄十年。

「冥府的第五層?」

余南山環視四周,僅從九個黑陽的邊傳來半點微光,若不是她行咒抵着,空氣怕要把她身上最後一滴水分榨乾,哀嚎聲不絕於耳,粘膩鬼魂隨時可能撲上來。

亓執玉諱莫如深的點了點頭。

她算膽大的,不怕鬼,可是這兩層地獄的慘狀已經瀕臨她忍耐的極限,不敢想像最末層是何種景象。

「那王箐又是誰?三七鈴可能是他送給淼淼姐的。」余南山給亓執玉展示了下那個王字小牌。

「不知道啊,仙界叫得上名字的王箐僅一位,怎麼也不是凡人呀。那位身上有大德行,言出必行,事必躬親,悲天憫人,上道之人誰見了都禮讓三分。他還是仙帝婚儀的大祀官。」

「聽起來就是一個人。」余南山翻了個白眼,剛那凡人除了是凡人以外哪裡都不像凡人。

「對哦。」亓執玉雙手合十,發出清脆的叭。「要麼汪淼淼關了十年哪兒認識人去,不就是那場婚儀。」他向余南山投去了讚許的目光。

「待我修行片刻。」余南山打開背包,開始一頁一頁翻那本咒術書。無論是亓執玉和汪淼淼好像施法都需要念咒,也就是這個遊戲的底層邏輯是術法。

她現在手裡有魂魄,魂魄約等於記憶之匣,有亓執玉提供的事件坐標,那麼她僅需要找到能打開回憶的咒語,到現場觀察一番,問題不就解決了。

「第五章第四頁,追憶之術。」

「好的。」余南山茫然的抬頭,她打開背包按經驗來講世界應該暫停。

亓執玉搖着頭湊上來,「冥王大人,少壯不努力啊。」

「得。」余南山殘存的遊戲玩家作弊小手段,也沒了。她在漸漸融入這個遊戲。

看來需要背單詞了,這事她熟,之前考雅思每天刷200個新詞,不在話下。她斜了亓執玉一眼,對術法的胸有成竹寫在臉上。

「清者濁源,動者靜基。常清常靜,天地悉歸。心擾之,心好靜,牽之過往。」

迎親的隊伍浩浩湯湯,仙人婚儀以天為親,以地作媒,賓客皆着黑衣莊重肅穆,新人純衣纁袡,玄色吉服用紅線在邊緣綉着日月星辰,取三光之耀。

余南山遠遠觀望着,往人群之中找尋着汪淼淼的身影。

「冥王大人,看後面。」亓執玉附耳上來,悄悄說道。

回頭,余南山正好碰見汪淼淼回憶里的亓執玉,他在人群中宛若游龍,手緊緊攥住,臉憋得通紅,像是在找什麼。

「委實風度不凡。」亓執玉欣賞着自己。

這一回頭,余南山瞥見人群外耀眼的白點,越來越多的人也同樣從典儀上轉移注意力,逐漸變成所有人都盯着那個不緩不急慢慢前來的白點。一身白衣,烏黑光亮的秀髮垂落腰際,周身霜染風華,不入五行,跳出三界之外。

「淼淼,來啦。」鳳披霞冠的新娘疾奔幾步,淺笑盈盈的握住汪淼淼的手。余南山想像中仙后一定心術不正,嘴歪眼斜,這女子卻十分端莊雍容,如果說汪淼淼的超脫俗世的冷傲,她就是周身世故的富貴花。

仙后背對眾人,嘴角保持在精妙的弧度,盯着汪淼淼,用別人都察覺不到的聲音說,「識相點,不然送你去陪她。」

「吉時未至,先休息片刻。」大祀官和煦地和眾人點頭致意,徑直向汪淼淼走來,拿出黑色斗篷給她披上,不着痕迹的一套動作,正是王箐。

仙后對着王箐羞赧一笑,鬆開手,招呼賓客,人們四散開來,僅留汪王二人獨處,人們在閑聊間隙頻頻側目,竊竊私語。

「我,王箐。」王箐眯眼笑,宛若新月,稜角分明的側臉籠罩在聖光下,露出幾顆大白牙。

汪淼淼將斗篷系好,腰間的三七鈴分外惹眼,她並未回話,繞開了。

「你大爺的。」

「過會兒還你。」汪淼淼回身和王箐對視,初時面無表情,隨後兩人都笑了,仿若細雨過後山間竹林迎來初霽。

「別哭了。」王箐隔空指了指汪淼淼的心臟的位置。

這是她和王箐的第二次相遇。

另一頭,仙帝,庸人之姿的中老年仙人,算有幾分成熟的魅力,放在眾仙人中不禁讓人懷疑權勢滔滔。他和眾人誇讚鳶兒節儉,說道仙儀的一概物事均是舊物。

仙后俗名張鳶,注意到汪王二人礙眼的氛圍。

余南山隱約覺得她看到的和亓執玉告訴她的故事不太一樣,例如,仙帝和汪淼淼看着根本不認識。

吉時至,眾神仙歸位,王箐立於仙帝仙后身側,畫符祈福。汪淼淼一言不發,隱在人群之中。漫天的櫻花瓣飄落,她抬頭,攥了攥三七鈴。

她想替友人看看她期待了一生的婚禮是什麼樣,屬於友人和仙帝的婚儀,櫻花是友人最愛的花,並不是因為好看,她說櫻有風骨,它不在乎人的喜惡,花期不定又短暫,稀稀拉拉落葉一地才是櫻花的絕妙之處。

張鳶不會懂此等用意,花要選色澤最艷,最上乘的重瓣花。婚儀要請最有德行的仙人主持。妝容要用最名貴的孔雀石入青色。她一生都在追求別人做不到她做得到,別人無她有的境界。

余南山聽到汪淼淼的心聲初時有幾分驚詫,轉念一想,在人家的記憶里聽不見人家的心聲才奇怪吧。

仙帝頻頻走神對汪淼淼側目,被張鳶隔着蓋頭的眼神震懾。

迎書通陰陽,密密麻麻羅列着仙帝備的禮,祀官誦讀,「特選良辰吉日,二人於天地間舉行成婚典儀,從今以後,互相尊敬,恪守夫婦之道…」

汪淼淼臉色愈發陰沉,婚儀都是偷的,每一步,和友人親手操辦的一模一樣,張鳶連迎書一個字都沒有改。

張鳶笑的大氣張揚,特別看了她一眼,像在耀武揚威。

她把礙事的斗篷隨手丟掉,衝上前去,一道白光閃過不費吹灰把未曾反應過來的護衛盡數撂倒,從王箐手中奪去迎書,使用仙力瞬間撕了粉碎,揚了仙帝仙后一頭。

張鳶未曾料到諸事不留心的汪淼淼竟能做到如此地步,盛怒之下,「愣着幹什麼,殺了她。」

「娘子,不吉利。」仙帝在一旁使眼色。

「我說殺了她。」張鳶漲紅了臉怒吼。

幾個高位仙人飛身上前,合力制住了汪淼淼,把她的頭死死按在地上,伴隨着掙扎,三七鈴撞擊在地上,噹噹作響。

「壓下去,罪不至死。」仙帝儼然對汪淼淼有幾分興緻。

汪淼淼沉默,恢復漠然神色,任由別人掰扯着她的四肢,她盤算着最多打五個,烏泱泱的人她逃不掉,也算給張鳶添了堵,想到這,甚至笑出聲。

王箐在鬧劇一開始被繁雜的仙氣彈出幾米開外,受了內傷,他擦乾嘴角血跡,仍奮力撥開壓在汪淼淼身上的各色人物,「你們放開她。」

「王箐沒仙力嗎?」余南山問亓執玉。

「仙凡有別,上道不可干預下道命數,你不就是結界嗎。他這會兒應是散了一身仙力想要下凡,開壇佈道,以身度人。」

理想主義在現代是會被恥笑的,沒挨過社會鐵拳,余南山不屑一顧。

嘈雜混亂的場面,或在怒吼,或在一旁耳語,災星把親近的人攪的沒一個好下場,終伴着把汪淼淼押走告終。張鳶提着一口氣,圍上來許多仙子幫她整理,重新保持着她的完美弧度的微笑,示意眾人繼續。

仙人們從未見過王箐震怒的樣子,也暗暗慶幸此時他散了仙術。大祀官冷着臉以婚儀為要挾,換汪淼淼從輕發落。

後又行三禮,禮成。

「這場婚宴和你說的也不是一回事呀」余南山瞪着亓執玉。

「哎呀,我當時不是鬧肚子嘛,坊間版本我可敘述的一字不差,」亓執玉紅着臉狡辯,「諾,三七鈴,諾,王箐。」

「這場婚禮原是淼淼姐友人和仙帝的,坊間什麼破傳聞,這麼多人看不見事實嗎?」

「傳聞都是勝者書寫的,冥王大人,你會為了區區散仙得罪仙后嗎?」他覺得以余南山愣頭愣腦的個性還真可能會,又加句「就算你會,能來到仙帝婚儀的人精兒個個都不會。」

坊間傳聞以簡練的筆墨勾勒出癔症的汪淼淼和仁厚的仙后,還分出了輸贏高低,春秋筆法,一箭雙鵰,給顏面盡失的張鳶往回找補了些許。余南山的心揪在一起,她心疼那位驚鴻一面的仙人。

亓執玉看到余南山神色變了,她喜怒全都在臉上,透明人一樣,又道,「依我看,王箐也不會幫她解釋,汪淼淼自己也不會解釋,一人之口何以堵住悠悠眾口,白費功夫的事他倆才不做。不過,他倆也不在乎,他倆心裏自有避開流言的高塔,活在別人的規則里,算什麼好漢。」

以不留痕迹的方式寬慰了余南山,他轉念又道,「冥王大人,汪淼淼友人你是從哪兒知道的?」

余南山腦子飛速運轉,亓執玉聽不見心聲嗎,意味着心聲是玩家線索,這個方向是對的。

「喂。」亓執玉俯下身來打量余南山那張寂寥的臉,呵氣都能被余南山感知到,「你常常走神啊,在想什麼。」

余南山往後一退,瞬時臉紅到耳朵尖,她都快三十了,四捨五入年過半百,早就心如止水。可能是亓執玉身上淡淡的檀木香太刺鼻,她想問點什麼,還是條件反射出了聲,「呀 。」

亓執玉笑的明朗,「聽說汪淼淼的友人自盡了,崑崙西王母座下首席,好像叫王沐陽。」

自盡的角色有點多。汪淼淼這會兒和王箐不太熟,而且她在看櫻花時握了握三七鈴,也就是汪王線的王不是王箐,而是這位王沐陽。

「小,小亓,」余南山看着亓執玉,柔和五官下的婆媽氣質難掩。她對這個世界不甚了解,還好有他總在旁邊念叨,可是她總不能對紙片人產生過多依戀,雖然亓執玉嚴格意義上是三維的,算不上紙片,也必須要確立嚴格的上下級關係。

「王沐陽才是三七鈴真正的主人,我們要順藤摸瓜。」余南山確立了一套完整的行動方案。

「有天分。」亓執玉欣賞的點點頭,「冥王大人八卦一門可造之才,不如拜入我門下。咱倆各論各的,你喊我小亓,我喊你小余。」他才不會吃輩分上的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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