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蘭蘭身高在一米五五左右。
身材嬌小玲瓏。
只見她快速爬到了窗邊。
此刻窗外依舊是那堵看不見邊際的高牆。
她不禁回頭看了一眼徐階。
徐階用眼神着鼓舞鄧蘭蘭走出去。
於是她鼓起勇氣。
將腳伸了出去。
然後貼着窗戶邊沿,緩緩地往下爬。
徐階等人就趴在教室邊沿看着鄧蘭蘭不斷地依靠着背部和高牆的輕微摩擦力,以一種均勻的速度下落。
高牆的摩擦力係數看上去不算小也不算大。
鄧蘭蘭始終保持着勻速下落。
很快就到達了地面。
在聽到一陣輕微的落地聲後,鄧蘭蘭的身影安全抵達了地面。
由於高牆和教學樓牆壁之間的摩擦力作用,接近七八米的高度卻幾乎沒有令鄧蘭蘭受到任何傷害。
此刻她就站在高牆的最下方。
「鄧蘭蘭,這底下是不是越到下面越寬?」
徐階大聲地問道。
「嗯!是的!」
鄧蘭蘭大聲說道。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
徐階沉着地想道。
「這座牆,本質上並不是豎直的,而是一個倚靠在教學樓邊沿的斜面。」
「鄧蘭蘭你四處看看,這堵牆的下面究竟有沒有什麼機關。」
聞言鄧蘭蘭開始沿着牆快速移動起來。
她的奔跑速度很快。
很快就沿着教學樓跑了一個來回。
然後站在底下大聲回答道。
「有一個看上去像是欄杆的底座,剛好卡在牆下面!」
「那你試着推一下,看它能不能活動。」
鄧蘭蘭聽到這句話,試着推了一下那個底座關竅。
接下來令人興奮的一幕出現了。
這堵壓在窗外,之前數個人高馬大的男生都推不動的巨大高牆此時竟然被一個瘦小的女生推着搖晃起來。
高牆居然開始往下移動了!
「原來如此,這裡的地面是相對光滑的,只是那個底座一直卡着,所以他們才推不動。」
鄧蘭蘭頓時發現了一個重要的華點。
教室窗口處本來只能容納一個瘦小女生下去的空間在慢慢地擴大。
上面看不清楚的頂部,也似乎在往下滑。
形成一個極小的斜坡面。
現在可以容納一個極為瘦小的男生和身材中等的女生下去了。
「徐嘉曼,該你了!」
「嗯。」
徐嘉曼下去後,和鄧蘭蘭一起用力推動高牆的底部。
高牆以一種比之前更快的速度往下收縮。
很快一個可以容納正常人體型的空間出現了。
空檔大約0.3米左右的直線距離。
完全足夠兩百斤以下的常人通行。
哪怕是王明輝這樣身高體重的兩百斤身材也能夠勉強下落。
「成了!」
徐階興奮地說道。
這個距離,男生也能下去了。
「大家快從這裡走!」
「原來這裡才是真正的生路!」
由於高牆斜坡與教學樓牆壁夾角的摩擦力依舊存在。
在這股力量的緩衝之下。
剩下的人都沒有摔傷。
很快,他們就看到了牆底的景象。
牆底裂開了一個巨大的洞口。
裏面則是一條長長的隧道。
不知通向何處。
「現在怎麼辦徐階。」
李想這時彷彿喪失了主心骨一般,開始事事都問徐階。
只見徐階微微一笑。
「還用問嗎,大家一起從這裡逃出去!」
於是眾人開始穿越起這條長長而又彎曲的隧道。
隧道並非一路直行,而是九轉十八彎。
眾人都不知道要跑多久。
哪怕是一直洞若觀火的徐階。
也無法判斷。
「徐階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教學樓地下會有一個這麼長的隧道?」
「還記得我問你們陳志毅是怎麼死的嗎?」
「當然。」
「其實據我猜測,陳志毅恐怕很早就已經死了。」
話音落下,眾人皆是一驚。
「你們誰還記得陳志毅一開始說過什麼話?」
十幾個人面面相覷。
唯有許振坤思考片刻說道。
「我想起來了,他似乎好像說他背後涼颼颼的,就好像有鬼站着···對嗎?」
「沒錯,就是這句話,其實陳志毅可能在厲鬼廖雨涵出現的那一刻,就已經死了,他是我們當中被厲鬼攻擊的第一個人。」
徐階的話石破天驚。
「什麼!」
所有人頓時一驚。
「據我猜測,當時的厲鬼,還沒有完全復蘇,恐怕只具備殺一個人的能力,而作為靠近門口的陳志毅就是厲鬼選擇攻擊的第一個對象。」
「如果厲鬼從一開始說的就不是真話,那麼陳志毅只不過是她用來迷惑我們相信這個明文規則的存在的一個工具。」
「反之厲鬼說的是真話,那麼第二條明文規則更是形同虛設,要知道,早在厲鬼出現沒多久,我們所有人,都離開了座位!」
「這兩種推斷都能成立。」
「原來如此!」
「厲鬼一進教室就說了考試開始,其實我們所有人在離開座位的一剎那,從規則上來講都已經可以被厲鬼攻擊了!」
「搜嘎!」
王明輝恍然大悟。
「原來這場考試從頭到尾都是一場騙局,誒,對了那她設置這個騙局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拖延時間。」
徐階肯定地說道。
「至於為什麼要拖延時間,我的想法是,厲鬼需要時間復蘇···」
「啊!」
這時,眾人的背後忽然傳來一陣凄厲的尖叫。
隨後則是一陣凄厲的慘叫聲。
似乎有某種東西被從樓上拋了下來。
摔成了泥巴。
這時,徐階神色嚴峻地說道。
「我們跑了大約五分鐘。」
「五分鐘足夠我們跑出一公里的路程,也就是說我們現在距離新教學樓的距離應該是一公里外。」
「但我們剛才聽到的慘叫聲是大概還是在老教學樓附近。」
「所以我們現在應該還沒走出學校的範圍。」
「也就是說,這條隧道是厲鬼用來拖我們時間的最後一關!」
「我天!那怎麼辦!」
「我們必須加速,它復蘇的進程已經開始了!」
徐階說著開始奔跑起來。
眾人跟隨着他一路飛奔。
很快又過了五分鐘。
隨着慘叫聲不斷地響起,
動物肢體的撕裂聲,骨骼的碎裂聲相繼傳來。
一開始眾人隱約還聽到先前走出教室的同學們嘴裏不斷傳來道道熟悉的「求求你」「不要殺我!」「救命!」之類的喊叫聲。
但到了後面這些聲音逐漸變得微弱起來。
眾人身後的慘叫聲漸行漸遠。
「十八。」
「十七。」
「十六。」
「十五。」
「十四。」
···
「十三。」
「十二。」
「十一。」
徐階嘴裏不斷地念叨着。
速度越來越快。
「你在計算什麼?」
王明輝突然問道。
「外面的人數。」
「難道說,剛才的慘叫聲是他們···」
「你猜對了。」
王明輝心中頓時一驚。
很快他彷彿又想到了什麼一樣。
問道。
「如果他們被殺光了的話,厲鬼廖雨涵是不是就會開始追殺我們?」
「沒錯。」
「不對呀···我記得我們剛逃出來的時事後,那個···那個倒計時還剩下半個多小時呢!」
潘柏年忽然顫巍巍地問道。
由於持續不斷的奔跑,他說話的語氣有些亂。
當時教室前方半空中的血紅色倒計時的確還有四十多分鐘的時間。
「不,那個不能算數。」
許振坤的語氣也微微顫抖着。
他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
「你還記得厲鬼的明文規則中有一條是從第一位考生接觸到試卷開始計時嗎?」
「呃。」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手上的試卷,並非真正的試卷?」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潘柏年跑的滿頭大汗,卻恍然大悟地說道。
「許振坤的意思是,真正的考試計時,其實從厲鬼進入教室的那一刻就開始了!」
「因為那個時候我們每個人的桌子上基本上都有試卷存在。」
「哪怕完全不學習的學生桌子里都有幾張試卷。」
「而接觸這個詞語,更是範圍極廣,可以是直接觸碰,也可以是間接觸碰。」
「即便不是如此,我們班上只要有一個人在那個時間點在接觸試卷,那麼時間就是從那一刻開始計算!」
「難怪,我說怎麼厲鬼進來後經常一言不發,說著重複性的話。」
「原來她真是在拖時間!」
「如果照你們這麼說,厲鬼口中的明文規則還是有可能是真的?」
「嗯!」
徐階肯定地說道。
「當然這只是某種可能的猜想,畢竟考試當中的試卷和我們平時的試卷不是一碼事。」
「或許陳志毅真的是觸犯了四個當中的某項明文規則而導致受到懲罰也說不定。」
「事實上我之前的想法可能過於片面了,但現在我已經可以肯定,這一場靈異遊戲,至少有兩條生路!」
「厲鬼的明文規則,亦真,亦假。」
「可真可假。」
「或許我們對於明文規則中所說的試卷存在着某種誤解。」
徐階忽然想到了另外一種猜測。
循環論證中如果能夠證明某一環是真的話,那麼整個循環則同時成立。
那麼如果陳志毅並非是因為第二條規則被懲罰的話,那麼又會是因為什麼呢?
難道說!
忽然,徐階的腦海里忽然冒出了另外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