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快閃開啊!」月黑風高,江蘭市清林園前,一名好似乞丐的少年被運屍車撞倒在地。
「昨日深夜,江蘭市出現天地異變的景象,專家猜測有神秘修士在此渡劫。」
夏日炎炎,烈日灼燒着操場上正在奔跑的少年,辦公室里老師在吹着空調看着新聞。
「昨天晚上那可真恐怖啊!」
「對啊,我還以為世界要毀滅了……」
「你說人死能復生嗎?」
「當然不能。」
操場上兩名少年在一邊做着俯卧撐,一邊討論着這頗有深意的話題。
「隔壁高三四班的叫什麼來着?」
「誰啊?」
「誰讓你們說話的!逃課去網吧!一點軍人的樣子都沒有!」身穿黑色緊身衣戴着墨鏡,霸氣十足的男性對着地上兩人一頓臭罵。
……
正午時分,倆人做完俯卧撐後還被罰了一小時的站立,此時的他們累倒在地大汗淋漓。
「剛……剛剛說到哪了?啊,對!昨天晚上放學回家,路過清林園看到段鹿鳴渾身鮮血躺倒在地!我連忙跑過去查看,他只是獃獃的爬起來,身上卻一點傷都沒有,我問他什麼他都沒搭理我,最後只是對我說了聲謝謝就走了。」
「尊嘟假嘟!」聽到倆人在這討論的同學涌過來,本來已經足夠悶熱的環境現在更是火上澆炭。
「尤其是當我和他對視時那一眼,就感覺自己整個靈魂都被抽走了,變成了一個沒有感情的洗衣機!」周圍的人本不相信這一切,可就在這時他們在不遠處看到了段鹿鳴,他披着稍卷的長髮遮着眼睛,回過頭就像貞子一樣慢步朝這邊走來。
眾人看到這一幕做出了本能的反應——逃。
「快逃啊!段貞子來了!」
段鹿鳴聽到這句話頓時心涼了半截。
「不是……」
他本想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唉。」只是很平靜的嘆了口氣,朝操場旁的草叢走去。
「喵~」
一隻灰白色的貓咪從不遠處跑來,蹭着段鹿鳴的褲腿,他從包里拿出便當盒,裏面裝着些涼掉的剩飯。
雖然是些剩飯但喵咪還是吃的很開心,「灰斑今天沒有和其他喵咪打架吧。」
「喵~」它吃完叫了一聲就跑了,「段鹿鳴!」此刻一名紅髮少年一臉不滿的站在段鹿鳴身後。
「怎麼了一副想把我吃了的表情?」
「怎麼了?有人在背後議論你,你難道沒有一絲的氣憤?」
他沒有回答只是蹲在地上擼着貓。
「唉,但凡你把頭髮剪一下都能招來不少女生。」說著伸手把他的頭髮撩起,那層層髮絲下隱藏的竟是一張清澈乾淨的面龐,碧藍色的瞳孔顯得優雅。
「也無需多說什麼畢竟下周就高考了。」段鹿鳴抱着貓站起身子。
「不過今年有點奇怪啊,這國家軍招聘竟會提前兩個月……」說著說著他嘴角淡淡的揚起,「哼哼,我魯三生也是不負眾望成功被錄取了!」
他看着眼前這位從小和他一起玩到大的朋友真心的祝福他,同時也為他感到擔憂「和魔族抗爭他們總是沖在最前面,也最容易喪命。」他突然哽咽起來,眼神中透露出不易察覺的悲涼。
魯三生立刻轉移了話題,「對了,班裡同學說考完試大家要一起出去聚聚!他們還說要是你不去,這餐可就散了!」
「……」
段鹿鳴是個孤兒,三歲時被領養,他的養父母是國家軍的領隊,可就在他七歲那年,他們奉命去鎮守邊關最終光榮犧牲。
此刻他只剩下家裡的妹妹,和面前這位形影不離的兄弟,聽到魯三生被國家軍錄用,段鹿鳴為他感到開心,但更多的是害怕,他害怕再次體驗失去親人的痛苦。
「你昨天……沒事吧?打電話也不接……」魯三生支支吾吾的說道。
「……沒事!都這麼多年了,早就過去了。」
「我是說昨天在清林園你被車子撞了的這件事。」
昨夜九點半清林園——
【烈士段永安 烈士段晴】兩座墓碑相挨,周圍遍地是花草,段鹿鳴正跪在墓前雙手合十禱告着。
自從父母去世後,每年到他們的忌日段鹿鳴就會來和他們嘮嘮嗑。
——六年了,爸媽你們就安心在那邊吧,小雅我一定會照顧好的。
他抬頭仰望天空發現烏雲遍布,快下雨了,他拎起身旁的書包朝門口走去。
「滴滴滴!快閃開!」
大門前站着一個紅衣小女孩,她面前一輛運屍車正急速的向她開來,段鹿鳴見到這一幕沒有絲毫的猶豫,衝上前推開小女孩自己卻被撞飛數米遠,但車子仍沒要停的意思撞向一旁的樹上。
「嗡嗡嗡——」
「…….我這是要死了嗎?」
回過頭來地上已染滿了鮮血,大半夜的墓地周邊也沒人,門衛大爺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我靠,今天是什麼鬼日子,在我爸媽的忌日讓我升天?還有沒有天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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