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山川,浩渺人間,疊霧雲障遮蔽處曾流傳着一個淵源古老的預言。
一個橫跨千年的種族曾棲息於這片大陸之上,無窮盡的殺戮伴隨着它們的封印而消失。
「當天空被紅色遮蔽,白日將影子分割,且看瘦弱的爬行在地,人行惶惶。」
據說這個預言代表將來。
隨着曾肆虐於大陸之上的妖魔再度重現,在這三百年間廣為流傳。
妖魔現歷333年,人間某處。
故事從一個少年開始。
青山尤在,綠水長流,煥然天成的靈氣無時無刻不在滋養着這片大山。
而山下,只見三三兩兩的野猴子縮在橋頭觀望。
見遠處依稀的一道人影倚在岸邊,戴頂斗笠,蓑衣擱在腳邊,魚簍里不見魚,唯獨見他握着釣竿,打着呼嚕,睡得挺香。
「咚」的一聲巨響,水花濺起,幾個頑皮的孩子互相推搡着站在岸邊,凝望着岸邊的男子,見他緩緩睜開雙眼,幾個孩子大叫一聲。
「啊!他醒了,快跑,快跑!」
於是,趁着男子犯迷糊的狀態下,逃之夭夭,只剩下他一臉不知所云的模樣,望向那幾個孩子的背影,還挺疑惑。
那群孩子自以為做了一個惡作劇。
只見他艱難的站起身,抬了抬眼皮,睡眼惺忪的呢喃道:「該上路了。」
說完便伸了個懶腰,活動了幾下筋骨。
遠處猴群見狀,一鬨而散。
看向遠處的小山村。
「沒錯,就是這裡了。」他咧嘴一笑,將斗笠取下,清秀的面孔上,鑲嵌着一對如墨的瞳孔,額頭上纏着的繩帶,露出兩撮發縷。
他斜着嘴一吹,折了岸上的草根,銜在了嘴裏。
於是自顧自的哼起小曲,沿着小路往前方不遠的村莊而去。
斗笠被他甩到了江面,魚竿歪歪斜斜的靠在岸邊,蓑衣旁隱隱約約的露出一隻被遺棄的草鞋……
猴群又再次聚集在一起,好奇的望向他的背影。
眼前的青山依舊蔥鬱,山澗的溪流橫跨南江,往山下奔去,江面一如往常一般平靜。
此刻聽風樓內。
魚龍混雜,匯聚了各路江湖之人。
這是人間一處小小的懸賞鑒寶之地,像這樣的地方遍布人間各個角落,而這不過其中一處。
「鬼坊尋人,若見此人,帶回鬼坊,閣中異寶,可任取一件!」
一道尖細的聲音落在台下一眾嘈雜的人聲之中,嘩然之下全場寂靜。
只見一個人偶般大小的傀儡不知何時出現在台上,手中還浮着一抹金光。
金光之中,赫然有張人臉。
剛剛還交談甚歡的眾人,即刻停住了手裡的動作,紛紛側頭望之。
底下手執玄扇的一名男子把頭微微抬起,想儘可能看清那面容,見此場景,眾人雖神色各異,可那一雙雙眼睛分明一刻未從那傀儡手上離開過。
只見一道劍光閃過。
「又有人出手!」
人群中有人驚呼,見那人臉晃悠了幾下,立刻就從眼前消散,也不知有多少人瞧了個清楚。
而那木偶瞬間就被那道劍氣劈得四分五裂,台上只餘下半塊木頭腦袋,只是這眼睛還在轉悠。
男子收回目光,斜眼瞧向剛才出刀的方向,卻早已人去樓空,恐怕他就是近日暗線中所說的那位神秘人。
台下眾人則是雲里霧裡,不少人紛紛起身,試圖找出剛剛出手的傢伙。
「這鬼坊做事一向高調,能拋出如此賞金,就難免引起在座人關注,這位兄弟,此時阻攔,怕是想要獨攬邀功不成?」桌前,一面相凶煞的莽漢不滿出聲。
他斜着眼環顧着周圍的人群,他知道那傢伙恐怕還沒有離開這裡。
剛才那道劍法極快,如此純正的靈力,想必是出自某個修仙門派,能把他們卷進來……
正想着,忽聽一聲。「原來是此人。」
莽漢循聲定眼瞧去,原是坐最角落喝茶的老頭,看樣子是認識懸賞令上的傢伙。
這時不少人也被他的話吸引而去。
見情況不對。
手執玄扇的男人皺着眉開了口,「這位老者您這是何意?」,老頭抬頭睨了他一眼又自顧自的端起茶杯,明擺着是不給他陸鶴面子。
但沒法,陸鶴也只能忍着氣笑着。
他是這聽風樓的閣主,自然不希望有人攪場子。
這鬼坊之事他早已聽說,本不想牽扯,怎奈對方實力懸殊,如今在自己地盤發佈懸賞令,他也不敢多說什麼,只希望不要鬧得太大。
原本過去就過去,該去尋的去尋,這老頭是什麼意思,還嫌事情不夠大?